南初再一次听到了“紫东巷”。
心中的好奇瞬间被放大。
“紫东巷里住的都是什么人?”
“你都与紫东巷沈家唯一的儿子闹上两次热搜了,难道连他的家底儿都不知道?”白健仁反问。
每个字都透着对她的不信任。
南初倒吸一口凉气,“沈家是做什么的,在京城的地位很高?”
“你就别与白叔打马虎眼了!南初,白叔一个刚建完的楼盘,验收不合格,真要被整改,至少损失八千万。希望你能给沈家打个招呼,通融一下。”
白健仁的话,令南初对沈屹的家境越发好奇,试探着问,“沈家不过是个高知家庭。你的忙,帮不上。”
“高知家庭?”白健仁难以置信反驳,“你真要不想帮忙直接说,我立马绕开沈家,去找别人。”
“你不把沈家的详细情况告诉我,我以什么态度去开口求人?”南初反问。
“你妈回京后说你谈恋爱了,在锦大找了个没本事的教书匠。她鼠目寸光,哪里知道你找的是紫东巷沈家的独子!南初,看在清韵的面上,帮白叔一次!”
白健仁为了与南初套近乎,扯出余清韵。
“沈家是做官的,还是做生意的?”
绕来绕去,南初还是没能打听到想知道的,继续追问。
“在京城,不是谁有钱谁的地位就高。真正高高在上的,是手握权力的人。南初,我这么与你说吧,倘若官职小了,也住不进紫东巷。”
沈屹人事手续在京大,沈时微在国外某个银行任职,沈家混迹官场的,只能是沈屹的父母或者大姐。
南初内心深处对白健仁是深深的厌恶,别说这种违规的大事,就是不违规,也不会帮忙。
沈屹的家庭情况,她现在已经了解个大概,不准备再与白健仁虚与委蛇下去了。
“抱歉,我与沈屹就是普通朋友,帮不上你的忙。”
她话落,主动切断通话。
白健仁不甘心,立马回拨过来,她点了拒接。
这个电话,令南初再次见到沈屹的时候,多了几分不自在。
沈屹还是昔日的谦谦君子模样,脱掉外面的黑色羽绒服,里面是件质感很好、设计简单的灰色羊绒开衫,下面是条深咖色西裤,整个人说不出的知性温润。
“恭喜你的艺人又拿下一个合作。”
沈屹一边为她倒水,一边挑起话题。
“说到底,还是多亏了你和时微姐。”南初主动看向对面的沈屹,探寻地问,“认识你也有阵子了,我只知你家在京城,到现在还不知道在京城哪个方位。”
“怎么忽然问起我的家庭住址了?你真要好奇,明天我带你回家吃顿饭,你就知道我家住哪儿了。”
沈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,反而大方邀请她去沈家。
她脸颊倏地红了,“随口一问,你别多想。”
两人又不是男女朋友,她就算对沈屹的家庭再好奇,也不会去沈家吃饭!
沈屹把菜单递过来,让她点菜。
她随便点了两个清淡的素菜,沈屹又习惯地加了两个硬菜一个汤。
“我发现,我们之间的交集除了课堂就是餐桌。”沈屹慢悠悠道,“你这两天没有工作,别一直窝在寓所了,明天我带你在京城四处转转。”
“趁这几天没有工作,我在赶论文。等舒心封闭训练结束,就有的忙了。所以,我现在不敢把时间用在游玩上。”
她婉拒。
“写论文是个浩大繁琐的工作,耽误个两三天根本不会影响到什么。”沈屹耐心劝说,“你想去京城的什么地方,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我哪儿都不想去。”她毫不留情地拒绝。
因为,自从流产之后,她一直在四处奔波,都一周了下身还在见红。
现在不用陪舒心工作,她哪儿也不想去,只想待在望京里好好养一养。
沈屹悻悻摇头,“一点面子都不给,我有些伤心。”
“你别多想,自从来到京城,只要在外面,我总是心慌气短,应该是不适应北方的天气。”
她撒谎。
沈屹不好意思强求,“京城确实不如南方城市养人。既然你不想出门,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。等你想出门玩的时候,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,我绝对能做个好向导。”
“好。”她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。
等到上完菜,她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,旁敲侧击,“我今天无意中听人说起一个叫‘紫东’的巷子,据说整条巷子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。”
“紫东巷就是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沈屹语气平静,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其实,南初还有几个问题要问,沈屹的表情令她打消了这个念想。
既然沈屹不想提及自己的家庭,她不问就是。
等到聚餐结束,两人从餐厅出来,迎面遇到了周淮言!
周淮言和上官珩从一辆黑色轿车中下来,朝餐厅的玻璃旋转门走来。
自从南初亲耳听到周淮言要把她养在外面,就深恶痛绝。
看到周淮言那刻,立马萌生出一个让他死心的想法!
她主动靠近沈屹,伸手挽住沈屹的一只手臂,小声说:“帮忙演场戏。”
“什么戏?”沈屹明知故问。
“男人女人谈恋爱的戏。”她红着脸,嗓音压得很低,“演得逼真点儿。”
“演得好了,有答谢礼么?”
“有!请你吃饭。”
“除了吃饭,还能来点别的不?”
“你想要我怎么答谢?”
“明天一起去京郊转转,呼吸呼吸新鲜空气。”
“我还要赶写论文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不是锦大的老师,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帮你,甚至可以代笔。”
……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聊天的样子,完完整整映入周淮言的眼帘,越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越觉得分外刺眼、闹心。
周淮言复杂难辨的目光,凝滞在几步之遥的南初身上。
只是,南初只顾着与沈屹说笑聊天,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。
这一刻,他心底的嫉妒之火肆虐开来。
四人擦肩而过之际,他叫住了对他视而不见的南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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