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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

萧时之有没有想过当皇帝居然要那么卷。

不只要勤政爱民,每天处理公文到深夜,还要保持容貌美丽,心上人见之怜之。

萧时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,缓缓的摸着一头乌黑的长发,顿时心里凄凉的很。

李德全:“陛下,今日中午后宫举办了赏梅宴,陛下可要光顾?”

萧时之脱口而出:“朕有工作还未处理完。”

话说到一半,萧时之转而说道,“去,去看看。”

萧时之忧愁就望着外面覆盖了一层薄雪的梅花,柔嫩的花瓣上,被雪覆盖而变得沉重。

就如同萧时之此刻的心。

萧时之揉了一把小老虎的肚子,“虎落平阳被猫欺,看看你像什么样子。”

霜媚在看了一眼皇后,心里咯噔一声。

李德全不晓得陛下在忧愁什么,缓缓开口:

白浮雪温软贤淑,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,整个房间里炭火烧的温度很高,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。

皇后看白浮雪分析后恍然大悟,“还是妹妹聪明。”

“以后遇到这类的问题就该怎么算,后宫冬日炭火用量比较大,娘娘别忘了给偏远宫殿也送去。”

往后看她的目光愈加感激涕零,还有些战战兢兢。

嘴唇变得愈加红润,好像是刚刚亲吻过似的。

皇后见到这一幕,脸色都挂不住了。

白浮雪盘腿坐起,宫女立刻在她背后放上一个靠垫。

天气逐渐变冷,白浮雪不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,转而躺到了房间里。

萧时之忧愁开口:“人老珠黄,容貌不在,又谈何恩宠……”

皇后看白浮雪的眼神完全都没有从前的敌意和漠视,更没有面上装出来的,一戳就破的大度包容。

霜媚笑容勾人:“皇后姐姐,白姐姐,时辰到了,该移步御花园赏花了。”

萧时之不忍直视,收回目光,双手背在身后,一下,一下拨动着串珠。

身边燃着炭火,有六七个宫女服侍在身边,捶腿的,按摩的,跳舞的,弹琵琶的。

若是霜媚不能取得有价值的信息,他在远方草原的相好就会被处死。

看白浮雪的目光温柔情,眼底还有些战战兢兢。

白浮雪和皇后小开了一个会,才注意到霜媚。

白浮雪笑笑,“陛下忙于工作,自然不能像臣妾这般躺着。”

霜媚如临大敌。

小老虎嗷嗷嗷呜,大猫猫伸出爪子就对小老虎的头来了几下子。

故国的使者再过大半个月就要来了,到时候新任的狼王也会来。

霜媚扶住白浮雪的胳膊,手指若有若无地在白浮雪的手腕处轻轻挠了一下,让人浑身一阵鸡皮疙瘩。

然后两个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,看似在打架,实则在调情。

白浮雪将手拍在账本上,“宁可多送些,也不能少了。”

霜媚面色绯红,羞怯地看着白浮雪,“陛下每日公文繁忙,怕是没空来了。”

皇后嘶哑开口;“妹妹这里比紫宸殿还要华丽喧嚣……”

白浮雪手边卷着一本账本,悠悠哉哉地听着女子嗓音中的曼妙歌声。

上回工作报告交上去,皇上龙颜大悦。

“陛下,今日赏梅宴皇后娘娘,贵妃娘娘,贤妃娘娘,淑妃娘娘,和徐美人,黄婕妤,林昭仪都会来。”

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,风华正妙?

后宫里人也忒多了。

让心里悬着的皇后落了一口气。

霜媚撩开帘子走进来,看到的正是这一幕。

白浮雪是个怕冷的,光是想到那些不受宠的妃子,在大冬天里忍饥挨饿,心里也难受的慌。

白浮雪翻看着账本,一边口述收据,一边有宫女记录。

萧时之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容,僵硬住了。

然后把账本放到白浮雪面前,“妹妹你看这样写对吗?”

像小学生站在班主任面前,局促的互相抠手指。

白浮雪翻动着账本,把一些细节告诉书写报告的女官。

白浮雪:“陛下应该忙点好,年关将至,还不忙,国都快亡了。”

霜媚:“。”

皇后:“。”

白浮雪说的忒不客气了,又话糙理不糙,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
整个御花园刚下了一场雪,各色的梅花傲立风,雪之中,幽香扑鼻。

白浮雪脚上踩着鹿皮小靴子,双手捂着炭火,将鼻子轻轻靠着盛开的花儿。

霜媚打趣道:“姐姐真当是误入梅花林中的仙女,世间女子的万千风华都不及姐姐的一片衣角。”

霜媚目光缠绵地看着白浮雪,“姐姐如此风华美貌,被困在这后宫中,真是可惜极了。”

霜媚旁若无人地轻轻抓住白浮雪的手腕,指甲划蹭过白浮雪的掌心,语气轻柔,触人心弦。

“臣妾曾是草原中翱翔的鹰,被狼王献给陛下,听说姐姐是武将世家,将门虎女,现如今咱们都生活在这四四方方的天中,可悲可叹。”

霜媚手指轻轻拂过白浮雪的腰,惹得白浮雪后退半步。

霜媚上前半步,把白浮雪困入了梅花丛中。

梅花簌簌落下,落在了小美人的肩头和发间。

霜媚:“姐姐年少入宫陪伴,在君王身侧,先帝去世后又被当今圣上收入后宫,如笼中鸟般不得自由。”

霜媚捧起白浮雪的手想要在上面落下一吻,被白浮雪抽走了。

霜媚脸上诧异却不恼怒,“妹妹只想做姐姐的知心人,帮姐姐分担忧愁苦恼,哪怕只有一星半点,妹妹也知足。”

霜媚没有注意到,白浮雪的脸色此刻已经僵硬了。

白浮雪一顺不顺地看着梅花深处,萧时之穿着一袭红衣,上面绣着几欲冲天的飞龙,经线缠绕,张牙舞爪。

微微上扬的凤毛上染了一层红,嫣红的嘴唇上是微微凸起的唇珠,整个唇形都非常适合亲吻。

白浮雪立刻把霜媚推走,踩着雪快步走到萧时之面前。

一阵风来,萧时之发丝间装饰的宝石链子微微晃动。

把整个人衬托的更加高不可攀,冷淡无双。

白浮雪先是脸上一喜,最后想起了和萧时之正在冷战,撇了撇嘴,“陛下来了。”

好漂亮,再看一眼。

萧时之见小美人频繁看来,耳朵尖红了。

萧时之温和:“亲爱的,冰雪寒凉,该注意身体。”

她把身上的披风笼罩在白浮雪身上,上面很有心机的带着浓郁的龙涎香味。

在解披风的动作间,梅花瓣在空中飞舞,引得寒香一阵。

白浮雪被带着萧时之的体温的披风笼罩着,眼角红了红。

白浮雪是个生气了会哭,被人哄了也会哭的性格。

眼眶立刻就红了。

萧时之亲吻着小美人冰凉的脸颊,“雪雪,气消了?”

白浮雪撇过头,“不想听陛下的花言巧语。”

萧时之笑容更甚,在白浮雪jsg看不到的地方冷冷的看了一眼霜媚和没有察觉的皇后。

打牌三人组找了个温暖的地方搓麻将,对宫斗毫无兴趣。

霜媚被女皇陛下看了一眼背后生寒,立刻跪在雪地上:

“臣妾见过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皇后也跪地行礼。

一个明艳动人,恍若天边朝阳,另一个姿态沉稳,眼中流露深情。

萧时之心里的醋坛子彻底被打翻了。

萧时之被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却不得不稳住心态,从容微笑。

白浮雪对此毫无察觉,紧紧拽着萧时之披在她肩头的披风。

萧时之没有让霜媚平身,让人一直跪在雪地里。

她轻轻揉揉地牵着自家小美人的手,走进一个燃着炭火的亭子中,炭火炉上烤着香菇小玉米笋,还温了一壶抹茶。

二人独处在一个亭子里,萧时之眉眼脆弱,“这几日朕横竖睡不着睡不着,看着文字密密麻麻的文书,直接上面只写满了两个字\'雪雪\'”

白浮雪重重咳嗽一声,差点笑死。

说什么骚话。

萧时之:“朕心疼亲爱的,在这空旷无垠的后宫中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只能把友情寄托在别有用心的人身上。”

低阶的绿茶是我好可怜。

高阶的绿茶是你好可怜。

萧时之笑容更加柔和,“明明朕才是你的家乡人,亲爱的却要从别人身上获得那一星半点的感情寄托,真是天意弄人,可悲可叹。”

被萧时之这语气一说,白浮雪顿时就觉得外面雪花飘飘心好受伤。

不要听女人的胡言乱语!女人没一个好东西。白浮雪咬牙切齿,眼睛里却闪着泪花。

可恶啊,又是憋不住要哭。

白浮雪恨恨地瞪了一眼萧时之,看到这人漂亮的脸,心里又气不起来。

萧时之,“亲爱的,若心里有气,就打朕出出气,亲爱的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
一口一个亲爱的,白浮雪寒冰似的心都要被叫化了。

霜媚跪在冰天雪地里,回头看到身后厚厚的帘子,撩开一丝缝隙,里面萧时之把白浮雪按在长椅上。

她瞳孔猛然一缩,想要和白浮雪接触,也只是试探性的在人家手掌心里勾一下,萧时之直接把人给亲上了,这……赤摞裸的挑衅。

萧时之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霜媚,把后者吓的立刻收回视线。

萧时之眼神冷笑:朕的人,你也敢觊觎。

白浮雪娇嗔地看着萧时之,眼眶里早就蓄满了泪水。

萧时之十分不正经地用唇舌舔食掉,“亲爱的,你哭起来好漂亮。”

白浮雪:“!”

萧时之笑得更加放肆,知道白浮雪不会叫出声,手下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。

手轻轻摸着白浮雪柔软的肚皮,让怀中的小美人眼中水光颤动。

“陛下,别……”

萧时之在小美人耳边轻轻吹了口气,“是朕摸的你舒服,还是霜媚摸的你舒服?”

白浮雪眼中止不住的流泪水,眼睛红红的,像极了被欺负到极致的小兔子。

白浮雪呜呜咽咽:“陛下,多摸摸臣妾。”

此话惹得龙心大悦。

在寒冷的初冬,整个亭子里都散发着十分缠绵的热量。

萧时之用牙齿磨搓着白浮雪的耳朵,“是朕好,还是你的前女友好。”

白浮雪心里抓狂,想把身上的人给推开。

她那点力气推萧时之和欲拒还迎没什么区别。

白浮雪当时就生气了,“陛下口口声声都说着前女友,难不成是自觉比不过前女友?”

萧时之用牙齿细细磨搓着白浮雪的耳朵,把耳垂磨得通红。

“亲爱的和前女友上过床?”

白浮雪还真不记得了。

但是想着前女友之所以会变成前女友,大概就是某个地方,特别缺德。

她大概率不会和一个特别缺德的人上床。

白浮雪懵懂看着萧时之,后者也看着她。

白浮雪哪都不硬就嘴硬,“对,你就是比不上我前女友。”

口嗨一直爽,一直口嗨,一直爽。

结果就是到了晚上,白浮雪才像一条死鱼一样被萧时之抱出来。

萧时之:“亲爱的,第一次侍寝时紧张成小鹌鹑,哪里像和人做过的模样?”

白浮雪一口气没喘上来,喉咙里发出了类似于小猫咪生气的叫声。

“陛下既然知道,还故意问臣妾……”

白浮雪被欺负的又哭了,哭的哄不好的那种。

萧时之在看公文,白浮雪被裹成一个蚕蛹,抱在贵妃榻上。

萧时之笑道:“别哭了。”

白浮雪哭的更凶了。

谁又能想到这个人随身会携带那么长的红绸!

手腕脚腕上都被捆着。

若发出一点声音,就被赏梅花的众位后妃看到。

羞耻普雷,老s了。

白浮雪气的口不择言:“你们富二代玩的都那么花吗!等家族企业破产后,我都不用担心你会被饿死。”

白浮雪越想越气,看着手上的伤痕,又被气哭了。

萧时之:“怎么说?”

白浮雪边骂眼睛里边蹦出泪水:“你去会所都能当个老鸨!有一技之长就是了不起!”

最后说的实在是气急败坏,越想越亏,气的直接裹着毯子就回了珠镜殿。

萧时之忍俊不禁,对门外的李德权说:“快找几个宫女跟着,别让淑妃娘娘在雪地里滑倒了。”

白浮雪躺在炭火边上,左右横竖睡不着,闭上眼睛都是萧时之那张该死的好看的脸。

人长得好看,话说的骚,活该她有女朋友。

个鬼呀。

白浮雪边气着脸又开始红了。

松萝:“娘娘,陛下今晚打算来娘娘这儿用晚膳。”

白浮雪:“滚,别来我这里。”

白浮雪翻身过去,并不想理会萧时之。

脸气的通红,身上还有着残余的疼痛。

松萝欲言又止,道:“娘娘总是和陛下闹别扭,怕是会影响到关系。”

白浮雪气的脸更红了,也不知道是生气,还是羞耻。

“那就让陛下把本宫打入冷宫,这辈子都别见面了。”

绸缎怎么可以塞到那个地方,现在还有异物感。

这个人太过分了,太欺负了了。

白浮雪精疲力尽,昏昏沉沉睡过去,做梦都是被萧时之欺负到哭。

次日,一大早,霜媚便已经坐到白浮雪的花厅中等待。

霜媚精心化了个妆,身上穿戴的是白浮雪,最喜欢的海棠花装饰。

额间点缀着水滴形的宝石。

松萝:“娘娘先稍等着,淑妃娘娘还未起。”

霜媚淡淡点了个头,“麻烦你了。”

霜媚在原地等了两个时辰,看着皇后的人和李德全,把不同的文书全部堆放到了白浮雪的书房里面。

霜媚奇怪问道“这些是?”

松萝:“回娘娘的话,我家娘娘除了每日需要伺候陛下外,还需要辅助着皇后娘娘看文书。”

虽然这些文书里面不只有后宫管理的范畴,还有一些前朝的账目数字。

萧时之在得知白浮雪差点要去考公务员后,对白浮雪更加器重。

白浮雪本意是拒绝的,可奈何萧时之整的实在是漂亮且骚话一堆一堆,最后惹得美人哭着答应。

当然这些霜媚都是不知道的。

白浮雪醒后,霜媚将外头厚重的衣裳脱掉,里面只剩下包裹着重要部位的布条。

光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,霜媚娇软的坐在白浮雪对面。

霜媚睫毛翕动:“妹妹怜惜姐姐每日繁忙,求姐姐允许妹妹替您分忧。”

白浮雪疲倦地将一勺清粥放入口中,只扫了一眼霜媚妖娆的身材。

不要沉迷女人的相貌,会带来不幸。

白浮雪一眼就看出霜媚的目的,浅笑道:“既然妹妹有心,本宫自然没有理由拒绝。”

萧时之在紫宸殿里刚刚和大臣们开完会,精神疲惫,太阳穴跳动的疼。

桌子上是还未处理的奏折,和没看的文书。

萧时之:“白浮雪还在气着?”

萧时之旋转着无名指上小美人送的戒指,笑容不自觉柔和下来。

李德全:“回禀陛下,娘娘不气了,娘娘和北庭公主有说有笑一起进书房了。”

萧时之脸上柔和的笑容顿时消失。

萧时之眸子惊愕:“她们在书房里干什么?!”

李德全正要说,北庭公主有异心,想要窃取机密。

萧时之自言自语:“白浮雪哪能抵挡得了霜媚的诱惑,不行,朕要去看看。”

焯。

时刻提防老婆爱上别人是什么体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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