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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

寿康宫的人又来了裕庆宫,此次是因为乾王如今恢复神智,太后感念容溪有功,特意赏赐他一些珠宝,而繁杂礼盒之中还有一封显眼的请帖。

容溪收到请帖时,皱着眉看了两遍“太后要为乾王庆贺生辰?”

荷月点了点头,道“太后此举定是为公子而来,公子不如谎称身体抱恙,推了这个邀约。”

容溪反手将请帖压在桌上,摇头道“皇上将乾王带走已然让她不愤,如今拒绝,怕是会惹恼了她。”

荷月迟疑道“那我们就这样直接上了太后的钩?”

“无事。”

容溪想到霍乾,神色又淡了几分“我对他还有用,他是不会让太后伤到我的。”

荷月想问谁,可看公子提到这个“他”时满脸冷漠,又闭上了嘴。

说来也好笑,乾王的生辰宴,却不见乾王,席上除了宫嫔,还有些外来女眷,从中有不少打扮清丽的芳华少女。

她轻瞥了眼方贵嫔,一直沉默的方贵嫔会意,笑着打圆场道“太后娘娘,容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,但是容公子,太后娘娘和你说话,你就算在思虑,也要及时回答,你马上就要成为郎君,作为一宫之主这些宫中规矩,礼仪尊卑,你可都要熟悉才好。”

这滋味很熟悉,像,像是霍如桢曾经为他下的药。

“你要干什么?”容溪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,心中有火在烧,可面上还是强装冷静“你最好不……”

二人对视一眼,白脸内侍为难道“爷,贵嫔娘娘吩咐要将容公子放到乾王殿下的住所,您……”

容溪忙道“臣子不敢,臣子只是在想兹事体大,不敢妄言,而且臣子曾经被王爷休弃,就说明臣子的人和作为不受王爷喜欢,若是让臣子再选王妃,怕是又会触怒王爷。”

容溪面色阵阵发烫,头重脚轻,咬牙道“不劳烦娘娘,臣子……”

内侍吓得两股战战,一直跪地磕头道“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,不小心冲撞了贵人,求娘娘责罚!”

容溪默默坐在马太后下方位置,与还算受宠的方贵嫔同坐。

宿春泱负手看了眼垂着头的容溪,又看向二人道“把他交给我。”

马太后忽然冷笑道“方贵嫔你不用为他求情,哀家知道容公子心高气傲,哀家这个老人,怕是入不了他的眼。”

方贵嫔给身后两个内侍一个眼色“还不扶着容公子下去换衣。”

就在他想要以身体不适告辞时,这时传酒的内侍忽然脚下一滑,一壶酒水直接洒在容溪身上。

“方贵嫔的意思不就是太后的意思,太后的意思…”宿春泱稍作停顿,轻蔑道“你们说呢?”

从他们手中接过来容溪,宿春泱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烫了般。

但是要嫁给乾王?

众人一时之间都歇了比美的心思,皆暗自在心里念叨着可不要选中自己。

宿春泱笑道,他长相近妖,笑起来时总有一种不怀好意“最好不要碰你?碰了又怎么样?”

马太后红唇微动“今日让大家过来,除了为了庆贺乾儿那可怜的孩子能够恢复神智,哀家还想为他再谋一段姻缘。”

女眷中都窃窃私语起来,别说乾王身上有疾,就说没有一点权势的王爷,谁敢嫁?

原本这些适龄女眷最优的选择是成为前太子的妃嫔,可如今只能把一步登天的机会放在壮年的皇上身上,所以在受到马太后邀请时,这些贵女才会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。

马太后见众人无声,便忽然把矛头指向容溪“容公子,你与乾王曾经为夫妻,不如你替乾王选一个合适的王妃?”

真的会这么巧合吗?

容溪看着那杯茶水迟迟没有接过来。

马太后冷笑一声,心道这个容溪还真是花言巧语,怪不得哄得皇上和霍如桢都对他念念不忘。

见他真正喝下去,马太后和方贵嫔对视一眼,她冷呵一声“行了,既然你不能胜任为乾王选妃,那哀家亲自来选,还怕乾王不喜欢?”

容溪抬头看他,清澈的双眸已经染了淡淡的血丝,可里面不见□□只有警惕和清冷。

直到容溪的身影不见,马太后满意的看了眼方贵嫔,悠悠道“怡和公主的婚事哀家可要好好选选,毕竟怡和是皇上最爱的公主,也是哀家最喜爱的孙女。”

方贵嫔大声斥责“没长眼的奴才,你是怎么做事的!”

方贵嫔喜不自胜,笑道“臣妾替怡和谢谢太后娘娘。”

方贵嫔一听,故作担心的给容溪使眼色“容公子,快接过去吧,不要惹娘娘生气。”

宿春泱眯了眯眼,真的很像那只猫儿。

容溪点了点道“娘娘说的是,臣子记住了。”

二人深知宿春泱在寿康宫的地位,于是道“那就劳烦宿爷了。”

行至一处偏僻的长廊时,二人忽然停了下来“宿爷?”

容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内侍蛮横的搀扶离了席。

“不如你就以茶代酒。”方贵嫔将她桌角的茶盏端起,给容溪倒了满满一杯,温温柔柔笑道“也是巧了,我怕自己贪杯,特意为自己备上一壶茶水,听闻容公子自幼就有心疾,定是不能饮酒,不如我借花献佛,这杯茶就借给你给娘娘的道歉。”

宿春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“快滚。”

宴席过半,容溪就察觉出身上不对劲了。

容溪闻声一愣,还未说话,就听到马太后不悦道“怎么?你如今已经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?连哀家的话你都不屑于听?”

容溪听后莞尔一笑,接过茶水,向马太后遥遥举杯“太后娘娘,都是臣子不懂规矩,还望您不要生气。”

“还不快扶着容公子下去。”

他身上很热,又带着软,像是幼时陪伴过他的那只雪白的狸奴。

“最好怎么样?”

容溪的嘴已经被内侍用白绢牢牢堵住,虽然身体发烫,可神智还算清醒,他知道二人搀扶着他越走越远,根本不是宫宴专门置办的休息所。

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人,容溪握紧了袖口的匕首。

说起来,这把匕首还是柳枫给他的。

宿春泱似乎早有预料,一手揽着容溪的腰,一手暧昧的划过他的手腕,容溪刚想挣扎,那只匕首立马扭转方向滑进了宿春泱的袖口。

容溪双眼通红,又难耐又憋闷道“你!”

宿春泱温柔的轻柔他的唇角,缓缓地,那细长的手指闯入了他的唇舌。

“你!”容溪红着眼推搡他,可宿春泱就像逗弄他一般,手指规律又暧昧的游走,一时之间,水声四起,容溪腰肢被他揉的酸软,额上布满细汗,浅粉的眸子满是水意和愤怒。

像是终于欺负够了。

宿春泱将手指拿到他面前,玩味笑道“湿了。”

容溪又气又恼,猛推了他一把“无耻!”

宿春泱眉侧一动,又坏又邪“谢谢夸奖。”

容溪踉跄几下,转身就想跑,就见宿春泱长臂一挥,又将容溪桎梏在怀中。

几下挣扎和揉搓,容溪眼见着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,他紧咬牙关,恼恨的想,若是他敢亲他,他定要……

下一秒,容溪就感觉嘴唇被塞进一颗苦涩的药丸,他马上就要吐,却被宿春泱按住下颌,强行咽下。

容溪捂着喉咙,恨道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

“自然是毒药。”

宿春泱抱着双臂,笑着看他“怕了?”

容溪自然害怕,可那药顺着喉咙下滑,他就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气,缓缓的疏解着身上的燥热。

宿春泱看他涨红的脸,想容溪应该爷知道了此药是缓解他痛苦的解药。

容溪还是往后退了几步,逐渐清明的杏眸里警惕更强。

像是忽然被投喂的流浪猫一样,不可置信又带着怀疑和难言的情绪。

宿春泱见之,摇头一笑“怕什么?我一个阉人,能对你做什么?”

容溪发现此人每次说自己是阉人时都特别冷静。

不带一丝怨恨和自卑。

他接着道“剩下的路,你就自己走吧。”

眼见宿春泱要走,容溪想到什么,忽然扬声问“谁授意你救我的?”

宿春泱回头看他,道“就不能是我不忍美人遇害,发善心救你一次。”

容溪不信,“哪个好人随身带着缓解这种药的解药。”

宿春泱笑了下,眼底却冰冷一片,“乾王在等你,还不快去。”

“什么,容溪不见了?”

崇德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方贵嫔,蹙眉道“仔细说来。”

方贵嫔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,又道“那两个奴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臣妾担心容公子身体,他离席一会儿,臣妾便跟了出去,可没有在休息所寻到公子,又遣人去裕庆宫查探,也没人看见容公子回去。这才和太后娘娘辞宴,求皇上一同寻找容公子。”

崇德帝沉声道“李福全,快派人去寻。”

然而李福全刚应一声,就听有太监来报“启禀皇上,有内侍说在,在乾王殿下的寝宫看到了容公子。”

崇德帝鹰眼一冷“什么?”

“唉呀。”方贵嫔故作惊慌的捂着嘴道“难道说,容公子因为听说娘娘为殿下新纳王妃,所以才去……”

崇德帝紧了紧拳掌,将玉串摔在桌上,冷声道“去乾王寝宫。”

乾王虽然身体有疾,可到底是外男,所以住所便在远离后宫的偏僻之处。

为首的内侍推开大门,崇德帝等人便直接朝乾王屋子走去,崇德帝心中有火,一脚便踹开门户。

然而屋子却非常安静。

方贵嫔心知不妙,在他们踏进屋内,就看到只有乾王在床上沉睡。

衣袍整洁,不见一丝杂乱。

崇德帝脸色稍晴,给李福全一个眼色,李福全会意,随即带着人在宫中翻找起来。

方贵嫔心中忐忑不已,很快就听李福全在崇德帝耳边小声道“皇上,乾王殿下的住所没有一丝异常。”

崇德帝冷冷的看方贵嫔一眼,她刚想解释,就听门外有人来报“皇上,在一所偏僻凉亭处发现了昏迷的容公子。”

崇德帝赶到时,容溪已经被就近送到了一处寝宫。

他衣物整齐,只是脸色惨白,唇上还有干裂的血痕,无力的斜靠在床上。

崇德帝阔步行至床边,紧握着容溪的手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虚弱成这副模样。”

容溪将头轻轻歪在崇德帝肩膀上,弱声道“臣子以为见不到皇上了。”
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容溪微微哽咽,一副娇容,惹得人心生怜爱,他轻声道“臣子也不知,席上没有吃过任何东西,只是喝了一杯茶水,整个人便脱力般心悸,像是中了什么毒害。最让臣子心惊的是,带我更换衣物的内侍趁我虚弱竟然将我扔在荒僻之处,臣子真的以为见不到皇上了。”

崇德帝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“没事了,不要怕。”

他忽然看向方贵嫔,方贵嫔吓得一颤,随即跪地求饶道“皇上,臣妾,臣妾冤枉,那茶水,臣,臣妾……”

她仓皇的抬头,就看到在崇德帝怀里的容溪正静静的看着她,脸上却没有一丝面对皇上时候的痛楚。

崇德帝没有一丝耐心,摆手道“拖下去。”

“皇上,不要,皇上,臣妾没有……”

次日,宫中便传遍了“解酒茶投毒”一事全是方贵嫔嫉妒容公子受宠,怕容公子成为郎君后,会夺了她代掌管六宫之事的权力,当夜便在冷宫吊颈自尽。

只是据荷月偷偷传报,当日晚间,崇德帝与太后大吵一架,刚刚修复的母子之情又陷入冰点。

半月后,崇德帝在裕庆宫用晚膳,李福全在一旁伺候。

崇德帝为容溪夹了一道菜,道“怎么神色恹恹,还不舒坦?”

容溪清咳两声,不冷不淡道“还是有些头疼。”

崇德帝看一眼李福全“去请太医。”

李福全连声应了,容溪听后,阻止道“皇上来之前太医来过,新病加旧病,都是老毛病了,不管怎么调理也是一个样子。”

崇德帝看了容溪一会儿,冲李福全挥了挥手。

门合上,崇德帝缓声道“是不是还在委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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